段昀芸趴在桌子上,后头的李复明抓着她的腰带,马上就要打开,然而又放手回去,他把段昀芸提起来翻了个个,军人无比大的力气,段昀芸像小鸡一样被他抓来抓去,李复明说:今天不行了,下午有接待,段昀芸已经在理衣服了,她说:好吧,你忙的事优先。李复明说:好,好,有时间再见。
和李复明接触是他旧伤来端和附院修养,段昀芸跟着张跃建接驾,在病房里见过一回,喝过茶,交换了联系方式,然后一个月内,两人都有意,就促成了私交。李复明的身份很特殊,给他服务的人都不轻易称呼他,张跃建叫过他将军,李复明玩笑一下,张跃建马上叫回了首长,段昀芸第一次见级别这么高的,不由得观察起来,李复明待人和善,常笑,身体厚实,说话十分洪亮。段昀芸最喜欢这样的“好人”,张跃建简直是有意的举荐,不过一切都在不言里。
段昀芸回了单位,午休时间还没有结束,成年人的私会多在中午,这是年轻的时候想不到的,晚上留给各自的家庭,对于段昀芸,家庭是段莠,不过那是毕业之前的事,毕业后她在段莠的指导安排下考来省会上班,开会去要一个小时,她有时回,有时不回,段莠也不是闲人,能等她这样来去,所以只是“周末夫妻”。
她没准备和李复明上床,李复明也没有,只是今天恰巧热切了,段昀芸是一个呼吸就能想到性的。李复明是她的老乡,平常就是一个知心些的长辈,一个看似有但根本用不着也用不起的贵人,两个人交集也不算多。这样好的现状,最好不要参杂入什么,不然立马沦为比情妇更糟的境地。这几年的历练,段昀芸已经会收放着自己,没有必要的觉是不会去睡的。何况前天刚回了家,带了一身的绳印回来,被李复明看到应该也是贻笑大方。
用了绳子段莠有时会好心地硬上一下,但多数只是和段昀芸亲亲密密着、玩她,院里的狗云云终于让秀儿带去做了绝育手术,之前那性欲疯狂得简直要骑每个它能见到的人和物,段莠叫它玩飞盘,它去跨段莠的手,段莠转过头来看她,莫名地说:看看你。段昀芸立马懂得了这种修辞,过来把云云抱走,丢到院子外去。一直以来她就是段莠观赏的发情的宠物,几乎每一段性里都有他的关注,她是已经不用有羞耻心了。
段昀芸回单位后没有两个钟头就早退了,秀儿让她去机场接崔玉,专门开了辆大车,能放行李,之前她载着段莠自驾游,差点让段莠吐死在半路,她照顾着回来,总想撺掇他再去,因为喜欢那种害得他奄奄一息的感觉,但是也不好祈祷他真的有事,段莠的身体经不起,从今年春天开始,一场感冒要躺半个月才能出来见风,还是她传染给他的,吓也吓死,想用年假回来,段莠不让。
段昀芸在机场停车场等崔玉来,她没有下车去接,这些年越发讨厌崔玉,他越发告别那种童人的气氛,面目不再纯美而是可憎,充斥成人的功利,他和张跃建形成一派,段昀芸上班后就再也不过问端和的事了,只见到他们在书房里开着门说,她听到也当没听到,单位的事又碎又累,她拨出时间来,开一个多小时的车只是为了洗净躺在段莠的床上等他的冷手。
崔玉两手拖着行李过来,终于找到了她的车牌,正好是一个周五,在段昀芸这里休息一夜,明天和她一起回去。段昀芸等他靠近了才下车去,她说:我以为你还要更久。崔玉也给她台阶说:提前落地了,我想留时间给行李,没有和你讲。很礼貌的会面,段昀芸把他带回自己家里,段莠这间房子买得很早,离新搬迁的单位不近,但是住得方便,开车也不算太久,就住着了。给崔玉介绍他今晚怎么休息,崔玉坐在床边,冲她微笑:谢谢你为我准备的房间。段昀芸捏捏他的肩膀:别和我客气。
崔玉清洗完毕,时差还有些亢奋,于段昀芸也是个周末,而且中午和李复明“差点”的那一下也让她心思荡漾,两个人就说出去逛逛,崔玉过久了国外生活,进到商场里要小退一步,人乌泱泱地像冲他而来,段昀芸推着他朝名品店里走,崔玉已近一米九五,身量纤细,从背后看是一副骨架样的身姿,女孩儿般袅袅婷婷地走着,只是肩膀极宽。以前,他甚至比她还要矮,现在已经是家里最高的了,真是后发育的典范。段莠原来也很高,现在年纪上来,约只有一米八多、不到一米九了,原来他也是这样踩着高跷式的,化成精的优雅的竹节虫似地走路,段昀芸哧笑,崔玉回头:怎么了?段昀芸说:你真是一个傻大个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