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,不对啊。”牧时又抖抖那张纸,“这里不是还有一个脑袋吗?腿在这,脑袋呢?”
“吱呀——”
门被拉得更开,腿往前磕磕绊绊又走了几步。
牧时看见门把手上吊着的,死不瞑目的死人头:“……好吧,原来是这样开的门。”
牧时思索着,索性把所有画纸都收在怀中,又转而在书桌上翻找线索。
可能是他的动作也给了画作“抖动”的效果,残腿和死人脑袋也离他越来越近。
因为不太有攻击性的样子,所以牧时虽然觉得膈应,但一时也没搭理。
林一岚说:“有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牧时严肃:“你说。”
林一岚说:“可能是我看错了,但这个脑袋是不是有点眼熟?”
牧时定睛一看,那直勾勾盯着他的混沌眼球,也从眼眶里慢慢落在了地上。
牧时崩溃:“这不是曾哥吗!”
曾哥就是疗养院里和他们合作的男人,牧时记得他甚至是第一个从失忆状态里平复的玩家。
死人不能回答。
即使经历了再多的游戏,牧时的本质也只是个普通人。
他永远没有办法对曾经同伴的尸首无动于衷。
书桌上只有几份笔记,记录着伯爵作为一名“医生”的心得。
牧时匆匆扫过,带着书房里可疑的几样东西走了。
林一岚提醒他:“它们好像会一直跟着你。”
“……”
先不说怎么在伯爵和其他npc面前解释这个事情,单是一具尸体对自己形影不离,就足以让牧时难受得坐立不安了。
牧时决定:“我跑快点,把它甩在后面!”
亓越阳说:“小心那些画……”
但是已经来不及了,跑步带来的剧烈抖动,好像某种威力巨大的催化剂。
当牧时来到楼梯口时,他的前后都被各种各样恶心的残肢包围了。
虽然阈值很高,但是牧时还是很崩溃:“他为什么要把三只手缝在同一条腿上??”
死白皮肤,黑色粗线,断肢要掉不掉的,悄无声息地向他靠近。
正厅中的音乐声隐隐传到这边,镜头偶尔会切向起舞的人群,对比牧时的悲惨。
“左边左边!去左边那个房间!摄像头又给特写了!”
牧时咬牙,从一个被切成两半又没有完全分开的尸体下钻了过去。
那个房间的门没有锁,一下就开了。
牧时闷头闯入,先看到的竟然是自己扭曲的五官。
“……哈哈镜在这里?”
牧时扭头,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,看到了那座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