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有时为了方便殷无秽,他还会主动靠过去,由着殷无秽喂他。
殷无秽一低头,见容诀大半个身子都歪在了自己肩头,不由得无声一笑,愈发细致妥帖地喂他吃糕点,看那人像只准备冬眠揣起手手的猫咪一样,心中升起无限喜爱。
没有忍住地,伸手抚了抚他散落在自己肩头的顺滑鸦发,侧首嗅之。
直到子时,容诀该就寝了,殷无秽渐渐停下动作,将人轻柔打横抱起,容诀迷迷瞪瞪地主动搂住他脖子,任由对方将他放到床榻上,掖好被褥。
殷无秽又看了他睡颜一会,这才趁着夜色离开。
翌日,容诀醒过来,小豆子已经准备好梳洗的热水,伺候他起身,容诀揉了揉额角,开口道:“以后晚上你上点心,若是咱家不小心睡过去了,你叫醒我便是,莫再让七殿下做这样的事。”
容诀安慰殷无秽是一回事,可他随意将自己抱进床榻,无视身份尊卑,传出去于他也不好听。而且,容诀还发现,自己不知何时对殷无秽逐渐放下了警惕心,被他抱在怀里居然都心安理得的没有醒过来。
这对于险象环生里挣扎出来的东厂督主来说可不是个好苗头。
小豆子点头应是,心里却叫苦不迭,殷无秽在里面,他哪敢上前伺候,容诀睡着了他都不知道,又谈何叫醒。
不过容诀的吩咐他也不敢不听,只好下次警醒着点,免得再犯同样的错误。
容诀提了一句,这件事便揭过了,他又问,“派去调查安定伯遇刺的人选定了没有?”
这件事情小豆子知道,他顿时积极回禀:“定了,不是旁人,正是太子殿下。”
闻言,容诀神色一动。
果真,是太子,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。出了这么大事,还牵涉到了太子部下,于公于私,于身份职责,都该由储君出面亲自澄清。
太子,从一开始便被人算计入彀了。
容诀眼睛一眯,旋即哼笑起来,“熹王。从前倒是咱家小瞧了这个人。”
却说太子亲自前往查案之后,容诀就撤回了东厂暗中盯梢的番子。心知肚明的事情,没必要浪费东厂人力,他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。
暗杀安定伯的究竟是什么人?
能在戎马倥葱多年的安定伯和众将士手下全身而退,可见其实力不容小觑。从结果上来说,容诀知道他们的主子是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