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为栀的成绩在班级中上游，她从小偏科严重，文科拔尖，英语的优势让她在国际部的英文授课环境下适应良好，可惜理科让她学得很痛苦，老师上课讲的每个词她都能听懂，可放进脑子里，那些数字和符号好像七零八碎，构不成逻辑。

好在下学期刚开学不久，作业还不算多，江为栀吃着水果慢慢写完了习题，车厘子在嘴里迸出甜蜜的果香汁液。妈妈在屋外喊她，提醒她别忘了准备英语考试，她高声应了句好，翻开模考的错题集看了起来。

夜深，时针探向十一点，妈妈催促着江为栀赶紧休息，她收拾完书包熄了灯，躺在柔软的大床上，闭上眼，顾淮予的脸浮现在脑海。

他低垂的眼睫和红得要滴血一样的耳垂，幻灯片似的不断放映，缠绵的暧昧和过量的亲昵让江为栀的心脏酸胀，她抱紧了被子，有些想念那个带来炙热温度的身体。

就这样辗转反侧了半宿，脑袋里乱糟糟的，直至混沌的困意裹挟她入眠。

第二天清早走进教室时，江为栀对上顾淮予的眼睛，看到他眼底一片淡青色。

睡眠不足被发现的人低下头，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进臂弯里。

江为栀觉得他害羞的样子很有趣，不由得嘴角翘起。

不一会她就笑不出来了。

因为顾淮予一个上午都没有来找她。

甚至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出现在她附近，而是像被钉死在座位上一般，下了课就自顾自地埋头写题，丝毫没有要找自己的意思。

江为栀蹙眉，隔着几排课桌有些懊恼地瞪着他。

他什么意思？该做的都做了，不该做的也做了，他凭什么像没事人一样？都下课了也不来跟我说话！

渣男！不理他了！

江为栀转过头，气得不再去看他。

教室另一边的顾淮予手中紧攥着笔，目光如炬地盯着作业本，脑袋里却一团乱麻。

好想走过去跟她说说话，什么都可以，想光明正大地牵她的手。

好想抱抱她，像那个旖旎的午后一般，想把她据为己有。

下决心之前还是犹豫了，顾淮予收住想要站起身走向她的冲动。

他感受到江为栀好像在看自己，但却没有胆量接住她的眼神。

暗恋太久了，好像形成了一种下意识的胆怯。

顾淮予沉沉地呼了口气，卸力般仰靠在椅背上。

江为栀早已收回目光，转头去跟周围的同学聊天了，不时有男同学找她搭话，顾淮予看在眼里，距离太远，他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，只看见江为栀弯弯的笑眼。

他果然还是习惯做躲在阴影里偷看她觊觎她的那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