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云舒摇了摇脑袋,等清醒了些,才从椅子上站起来,往车旁走去。
打铁花的表演已经结束,湖边的光亮暗了许多。江淮景跟在她身后,看她已经困到走路时不时就歪一下身子,不由皱紧眉头,有些提心吊胆地紧跟在身侧,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栽到湖里去。
眼见路线越来越偏,他将人向外面拉了拉:“别离湖那么近。”
时云舒挣开他的手,嘴硬道:“知道,我看着路呢。”
江淮景懒得跟她争辩,盯着人安全上车才放心。
到家已经将近两点了,时云舒这个养生达人已经哈欠连天,强撑着眼皮穿过院子走进客厅。
谁知刚要拉开门,客厅的灯忽然亮了。灯光透过雕花磨砂窗,照亮了墙边的芍药。
门缝中传来一道微弱的细光,时云舒握着门把的手蓦地顿住,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
这是江爷爷或者苏姨起夜了吗?还是说是佣人?
江淮景揣着口袋站在一旁,垂眸睨着她,用眼神说:“怎么办,藏不住了。”
“……”时云舒无语。
他怎么一副很期待的样子。
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。
时云舒屏住呼吸,依然保持着握门把的姿势,不敢发出多余的动静,江淮景却泰然自若,抱着胳膊看着她紧张的神情,嘴角似乎还带着若隐若现的微笑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客厅的灯终于重新熄灭,时云舒将耳朵贴在门上,没有听见里面传来的脚步声,应该是回去睡觉了,长舒了口气。
江淮景睇了她一眼,大摇大摆地拉开门进去,开锁声格外清晰。
时云舒又是心中一跳,她皱着眉,轻声说:“你小点声!”
“哦。”
男人嘴上应着,行动上却没有实践,等时云舒进去后将门带上。
“嗒——”
又是一声。
“”
时云舒剜他一眼,果断甩开他,自己转身上楼了。
江淮景还在后面贱兮兮地故意逗她:“跑那么快干什么,等等我啊。”
时云舒捂住耳朵,头也不回跑到自己房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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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旦第一天是江老爷子的寿宴,因为不是整数寿辰,所以只在家里简单办一场。
上午,老爷子穿着大红色唐装坐在主位,一些平时和江家关系很近的亲戚来祝寿,四世同堂,大家依次为江老爷子送上贺寿礼。
长辈在前,小辈在后。
轮到江家的这几位小辈时,是由江茗雪领着祝寿的。
下人将准备好的紫檀木“福寿康宁”挂屏呈上去,江茗雪为长,率先上前一步说出祝寿词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