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是刚好路过。”薛映道。
“我之所以来见你,是因为你对这个孩子的态度。”祁兆存看向薛映,“若是换个不择手段的,这个时候,做的选择往往不是替这个孩子寻找亲人,而是要利用这个孩子,假扮成自己的孩子,送入京城,蒙混过关。”
薛映愣了下,他倒是没有这样想过,但史书上不乏相似的故事。他垂下眼睛想了下,说道:“有了孩子之后,我和王爷发现我们每天都在关注着他,只盼着他能健康快乐。刚来泊州的时候,他不习惯,两天没好生吃饭,我也悬心了许久。人同此心,我只是想着找孩子的父母,大约也很着急。”
祁兆存笑了下,牵动了脸上的皱纹,随机郑重起来,承诺道:“今后之事,如果王爷还有什么用得上我的时候,听凭差遣。”
祁兆存致仕多年,昔年曾任礼部尚书,门生满天下。那些门生在他退隐后多数被排挤,但也有不少人留在了官场中,多年沉浮后在一些关键的位置。薛映心里微动,正斟酌着话语,外面有人来报:“不好了,郡王在前往京城的路上遇刺,重伤昏迷。”
薛映惊道:“他伤在何处?可有好的大夫?”
侍卫道:“郡王府并不缺大夫,但伤在胸口,失血过多,一时半刻无法腾挪,得养上很长一段时间。”
薛映又问道:“谁干的?”
侍卫道:“尚且没有定论,刺客们功夫极好,先是在王府马车前假扮病人躺倒,趁着郡王出来查看的时候刺杀,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。”
室内一片静默,心里都有了猜测,但没有一个人开口。
“恐怕是当今圣上干的,”祁兆存打破静默,说出大家心里猜测的话,“看来对世子进京这事,他是势在必得了。”
这句话是在提醒薛映,薛映听了后并没有接话,他这几日一直在想如若再有变化该如何,已然有了布置。
薛映很清楚,如果他将此时的困境讲给温承听,温承一定是让他在原地等待,或者和孩子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,不必理睬兴和帝的猜忌和外面的流言,但温敛的事情让他清晰地意识到目前的局势,在激烈的争斗局面下他能平静生活是因为有人替他承受着风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