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安格倒是如鱼得水,接过酒杯,半点不带矫情地仰头干掉,引起了所有人的欢呼。
“哦哦哦——!再来一杯!”
结结实实罚过三杯酒,沈安格和林杳才被允许入座。
座位不够宽敞,两人不得不肩膀擦着肩膀。沈安格为林杳端来一杯酒,同时凑近他的耳畔,说:“尝尝?”
林杳推拒:“不了,喝酒对身体不好。”
“哪有。”
不知是环境还是酒精作祟,此时的沈安格与白天在校园时的模样判若两人,他衣领敞开,眼神迷离,笑容也变得邪魅。
“我经常喝,没见身体出什么毛病。”沈安格举起杯子,“酒精或许对身体有害,可喝了酒,心里畅快,又对身体好,你说这该怎么算?”
酒精是致癌物,这是已经被证明过的事实。
林杳当然不会听信沈安格的胡说八道,但他也不再拒绝得那么坚定。
在得知自己时日无多之后,除了尽量保持健康多活几天之外,林杳其实还制定了另外一个有点小疯狂的计划。
他才活了十八年,人生刚起步,有太多的事情没做过,其中包括酩酊大醉一回。
下定了决心,林杳接过沈安格手中的酒杯,灌了一大口。
深夜23:00。
蓝与紫交错的灯光仿佛令人置身深海,林杳脸上布满酡红,安安静静地陷在沙发里坐着。
沈安格在和其他人玩骰子,他们如同上千只鸭子般吵闹不休。
这时,林杳感觉到裤子里什么玩意儿在振动。
艰难地掏出来,原来是手机响了。
林杳看也没看是谁打来的,咔嚓接通:“谁,干嘛?”
对面沉默了一会儿,林杳以为是骚扰电话,本想挂断,才听那人沉着声音问:“你在哪?”
林杳认出了声音的主人,是盛云阔。
他没来由有些心虚,扯了个拙劣的谎言:“我在外面吃饭……马上回去。”
盛云阔一秒钟都没有相信他的屁话,直接戳破:“你在酒吧,哪一家?”
没办法,林杳只能老实回答:“foc。”
“别挂电话,我来找你。”
盛云阔交代了一句,接着林杳听见那头响起极为细微的丁零当啷声,是盛云阔在拿钥匙。
林杳听话的没有挂断通话。可他不想用此时这般狼狈的样子见到盛云阔,于是他起身,问身边人厕所往哪里走,他要去洗把脸清醒清醒。
相比起迷醉的舞池,厕所可谓一片清净宝地。
林杳洗了脸,不想太快回卡座,就靠在洗手台的墙边休息。
歇了会儿,林杳浑身沉甸甸的,有些支撑不住,顾不上形象地靠在角落蹲了下来。
忽然好想变成一朵蘑菇……
不能是香菇,也不能是杏鲍菇,见手青不错……
“林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