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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阳大人升职记 第62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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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萧珩将鸣鸿刀柄一指对方:“贼在仓内。方越,围住他们,一个不许走脱。我带两百人进去。”

&esp;&esp;刘玺与一众漕兵被团团围住,眼睁睁看着不仅千户所的人进去了,连先前袭仓的马贼也跟着一起进去了。

&esp;&esp;他醍醐灌顶似的跺脚:“要出事!出大事了!唉,神仙打架,吾命休矣!”

&esp;&esp;萧珩与姜阔进了水次仓,正一路搜查,忽然不知从哪个旮旯里钻出许多只狸花猫,受惊吓似的四下逃窜无踪。

&esp;&esp;他们觉得古怪,沿着猫来之处,寻到廒神庙。

&esp;&esp;姜阔用脚扒拉着墙根处的小洞:“这么小的洞穴,猫也能钻出来?这得挤成面条了吧?”

&esp;&esp;萧珩随口道:“猫本来就是面条。”

&esp;&esp;姜阔“嘁”了声,倏地皱眉:“你说,这洞看着挺深,通往哪里?”

&esp;&esp;萧珩用刀鞘一插:“直下……下方有地窖?”

&esp;&esp;两人当即招呼手下进庙,见二三十个漕兵被捆着倒了一地,猜测八成是秦深与叶阳辞的手笔,散开搜寻,不多时找到了地下密道的入口。

&esp;&esp;走进那条年久的密道,五六丈之后,便看见了紧闭的包铁木门。

&esp;&esp;门旁的土墙后方似乎有动静。萧珩上前端详,见黄土在震动中簌簌下落,壁上霍然现出个铜钱大小的孔洞。

&esp;&esp;后方似乎有人在用锐器挖掘。

&esp;&esp;姜阔扬声问:“主子?”

&esp;&esp;土壁后传来沉闷的回答:“是我。”

&esp;&esp;十几名兵士同凿,很快打穿土壁,挖出了个一人高的大洞。尘埃落定后,萧珩与姜阔看见秦深低头跨出壁洞,怀中抱着个白衣带血的身影。

&esp;&esp;萧珩:“叶阳!”

&esp;&esp;姜阔:“叶阳大人!”

&esp;&esp;叶阳辞将肩背枕在秦深臂弯,侧过头,看了他们一眼,没有说话。

&esp;&esp;这一眼冷静又淡薄,像倦鸟把尖喙藏进羽翼。颈间纱布的结有点散了,细长白纱垂落,沾着点点落红,随气流轻微飘动。

&esp;&esp;修长染血的手指扣着辞帝乡的剑鞘,叶阳辞就这么安然地躺在秦深怀里,犹如一朵溅了血的雪白昙花,从敌人的尸体上绽放,然后被小心地采撷下来。

&esp;&esp;萧珩看得心尖都抽痛了。

&esp;&esp;“他无大碍,只是暂时不能说话。”秦深低头,吹了吹落在叶阳辞发间的尘土,说道,“我们身后的密室内,囤有不下百万两白银,需得严加看管,待天亮清点、装箱。水次仓中所有官吏关押待审,漕军除兵卸甲,一并关押。

&esp;&esp;“姜阔,去镇上请个靠谱的大夫,就说外伤,让他把药带齐。”

&esp;&esp;姜阔抱拳应了声,立即去操办。

&esp;&esp;萧珩盯着叶阳辞的脖颈,问:“他伤势如何?怎么伤的?”

&esp;&esp;秦深一言不发地逼视萧珩。多盏灯笼映照下,他身后的黑影在四壁重重叠叠地扑开,庞大险恶如蛟龙。他说:“内子劳萧千户关心,我替他谢过,但伤情隐私不必道与外人。萧千户,让个路吧。”

&esp;&esp;萧珩身躯微震,后退一步,让出路来。

&esp;&esp;秦深抱着叶阳辞,快步离开密道。

&esp;&esp;萧珩嗅到了浓厚的血腥气与残留的一丝柑橘柚子味,闭目凝思。须臾他睁眼,提着刀从壁洞进入地下室。

&esp;&esp;几十盏灯笼照亮了满坑堆积如山的白银,几乎要将他眼睛晃瞎。

&esp;&esp;千户所的缇骑们从未见识如此震撼场面,都在抽冷气。萧珩走到深处,见墙边堆放着几十个木箱,似乎成了猫窝,里面还有只新生不久的狸花猫,虚弱地咪咪叫。

&esp;&esp;他猜测这些木箱就是沉船夹舱里装过矿银的。白银搬运入坑,箱子就随手丢弃在此,引来群猫做窝。

&esp;&esp;萧珩没有搭理那只被遗弃的奶猫。一来奶猫难养,没有母猫哺育,人工几乎养不活。二来他信奉物竞天择,适者生存,若是死了就是太弱,合该要死。

&esp;&esp;他转身离开木箱,指着满地白银,对属下说:“二十人一组,每半个时辰换岗,轮番看守。记住,这些不仅是银子,更是催命符,谁敢眼红私吞——”他佻薄地一笑,眉眼被灯火照得邪性,“我请他吞个够,没从肠子堆到喉咙口,就不准停。”

&esp;&esp;属下们悚然抱拳:“卑职不敢,一切听从千户大人吩咐。”

&esp;&esp;第76章 壮士断别人的腕

&esp;&esp;着大夫验伤、敷药后,叶阳辞洗净双手,更换了身上的血衣,但不肯去休息。

&esp;&esp;秦深拗不过他,只能同意他旁听审问。

&esp;&esp;担任“监仓”的户部主事盖青松被押在堂中。秦深坐了主审之位,两旁是叶阳辞与萧珩。

&esp;&esp;“本王今夜能与千户所一同来此,就是已经摸清了你们的底细。”秦深开门见山道,“一五一十招供,本王保你不受酷刑,否则落在这位萧千户手中——”他扬了扬下颌,“他可是奉宸卫出身。”

&esp;&esp;盖青松听到他显露宗室身份已是一惊,再听见“奉宸卫”三个字,更是惊里带了惧:奉宸卫可是天子亲军!所以是皇上派他们来密查的?皇上都知道了?

&esp;&esp;他决定先试探口风,于是朝秦深行礼:“户部主事盖青松,拜见殿下。下官乃是——”

&esp;&esp;秦深冷冷打断:“本王不爱啰嗦,更讨厌听人废话。我问,你答。实话说得我满意,便放你一马,上呈的奏报中只提仓大使刘玺与副使陆壬已画押,把你摘出去。若我不满意,那两人所招认之事,全算在你头上,你便是这盗银案的主谋,该凌迟凌迟,该诛族诛族。明白了?”

&esp;&esp;盖青松面色一白,冷汗浆出。

&esp;&esp;他听说过这位高唐郡王的风评,并不放在心上。谁想对方竟是如此厉害人物,直接将他与刘、陆二人隔绝、对立,要他们像斗兽般相互撕咬,胜者生还。

&esp;&esp;秦深见他神色,便知他定然知晓内情。

&esp;&esp;恐怕不只是他,这七八年来历任的仓大使与监仓都知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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